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老了最怕就是跌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狀態。

昨天母親忘記了吃藥，突然在地鐵暈倒，送了入醫院，在急症等了數小時，然後才送入病房，等到醫生來看都已經超過6小時。

一直在催醫院快點派阿媽漏吃的那種藥是沒用的，因為你在一旁痛得要死嗎？另外有人比你辛苦的更多，跟流程一個一個來。急症和病房的位置連坐都沒有地方坐。父親年老站不了那麼久，只能帶他去其他地方坐。他坐著坐著又站起來周圍走，結果走到哪裡就被哪裡的姑娘喝罵。

從中午12點多到下午6點多，基本上是等和搞程序、等化驗、等醫生、等上病房。見到其他的老人家，如果沒有子女陪伴的那些，在公立醫院基本上是叫天不應叫地不聞，拉了屎都未必有人知。

醫院連被墊都不夠用，幫母親包了幾層的布暖身。母親不知道是否在醫院凍親，結果傍晚驗溫度時發燒，而且心口痛，要繼續留院觀察，到晚上見了醫生其實也沒有什麼幫助，反正就是看著他們填一大堆form, 究竟情況怎樣都沒有解答。

接著只好先帶父親去吃飯，回家冲涼。搞好這些事情，都差不多8點。想坐一下，想想今後要怎辦。但是，患老人癡呆症的父親又吵著要去看母親。他開了一半鐵閘，我只好擋在他和閘門之間，不讓他出去，告訴他說醫院關了門，不能去探望，但他頭腦不清楚，說什麼都不聽。

結果就在閘門僵持了大半小時，他推我、罵我，我都不理他。他好氣好力又不鬆手，我只好請求對面人家幫忙報警。

鄰舍的男生很機靈，他趁父親的手沒有抓住鐵閘門的瞬間把門給我關上，然後我把鎖匙拋出去他幫我鎖了門。不過不幸的是，就因為他幫了我忙，連他也被我父親喝罵了上半個多小時。

父親在鐵閘又站又拍又罵了整整搞了一個多小時，老公趕的士回來了，和他坐下談了半個多鐘頭，終於哄住了他，乖乖吃藥睡覺。

雖然我叫家務助理今日加班，但是這種情況下，老公今日也只好請假留了在家看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