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特别加长版 - 阿甲之死

小: 「阿甲最近销声匿迹哦, 好像被人灭了口, 连以往插女的事迹也被洗去.」

瓶: 「系吖, 究竟边个系凶手呢?」

子: 「大家唔好甘negative, 会唔会系阿甲睇左观世音菩萨托身的Hana写嗰篇《用釋迦牟尼對付網絡狂生》突然顿悟, 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 不再插女呢?」

小: 「你有睇过阿甲插女的事迹, 都见到佢每篇(遍)抽插都很长, 耐力持久, 腰(笔)力十足, 而且招式越来越多, 点会甘容易被感化吖?」

瓶: 「甘会唔会系被情敌陈大文所杀呢?」

子: 「系哦, 陈大文直头当佢世仇甘来打. 会唔会运用左时光倒流(注2)之法将佢封印响七十年代, 等佢返唔到来现代插女吖?」

小: 「你地真系越讲越离奇, 上一篇 《暧昧》后记, 陈大文留言里米已经讲左无兴趣【】落去咯. 」

瓶: 「 【】 系乜野? 」

子: 「你睇返陈sir 教过的《香港粗口文化： 【屌】字的用途》先得架, 学完D野又唔记得晒!」

小: 「 种有无其他可疑人物?」

瓶: 「 会唔会系.............插女开山鼻祖Elvis 见阿甲插女有所成就, 功高盖主, 所以妒火中烧, 一怒之下将他斩杀?」

子: 「 哗! 如果系甘, 呢单谋杀案就劲啦, 简直会震惊卜(野)界.」

注1: 以上故事纯粹虚构,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注2: 引用陈大文在插女的其中一篇留言, 内容讲术 「乜乜乜时光倒流, 返番去几年前男女互数不是之年代.....」有理由相信此乃一句类似在 《Harry Potter》 出现过的咒语.

《暧昧》后记

问: 「最近因为阿甲的加入, 响《怒插港女》(简称"插女") 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哦!」

答: 「无错吖, 他们几个人的恩爱情仇, 我已经响《暧昧》里面交代得好清楚了.」

问: 「你响《暧昧》的第九节里面, 影射插女的开山鼻祖Elvis 只懂得用一招传教士式来插女, 而且近来连房事也无心无力, 会不会太过份了?」

答: 「君不见Elvis 写了篇《孤憤》以明其志吗? 他被误会不谐房中秘术, 已经忍不住要出招了.」

问: 「你觉得阿甲插女的表现如何?」

答: 「阿甲是一匹黑马, 开头见他写的那几篇文, 觉得《吓? 》甘都算插左女? 以为他只懂见女就蛮插, 毫无趣味. 怎知道后来他插女插出嗰兴致来, 搞了封《致阿塔的公開信》, 懂得用逻辑綑縛起那些女来插, 看来越插越有味道了.」

问: 「你在《暧昧》里, 提到陈大文, 你又觉得这角色如何呢? 」

答: 「有追看《怒插港女》的读者, 一定会明白到陈大文与阿塔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们就像欢喜冤家一样, 喜欢斗嘴. 但细心去分析他们的对话, 你会发现其实陈大文某程度上认同阿塔的观点, 例如觉得女人拣嗰好D既男人, 都好正常吖, 阶级观念系人都有啦之类. 就算不认同, 陈大文都愿意去理解, 嘗試代入她, 對其解讀的. 既然他们的价值观有共同的地方, 我有理由相信他们可能发展成一对. 」

问: 「甘《暧昧》里面的主角阿骐和阿塔又点吖?」

答: 「哎.....阿骐呢嗰人, 真系争唔落. 想插女又左度右度. 插左两野, 谈了两次条件, 又话闷啦. 无啦啦走去讲《高水平藝術家和高水平觀眾》完全唔拉耕.... 点插到女吖? 所以佢同阿塔米毫无进展咯.」

问: 「甘阿塔点解唔主动D呵?」

答: 「哗! 阿塔已经长篇大轮甘留言, 简直系摊开晒双腿, 比晒机会呢班港男插架啦, 撚响佢地度, 唔插落去都无法架.」

注1: 以上故事纯粹虚构,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注2: 有关人等已经抽起了阿甲的所有文章.

暧昧 10

与阿骐的关系, 仍然是处于胶着的状态.

我们偶然会调情, 他曾望着我双眼, 温柔的对我说: 「塔, 如果你能把头发卷起一点点, 留海再多一点点, 我一定会马上被你迷倒 .」

有时侯我们会疯狂的MSN, 那时, 话题更炽热.
「最近約左fd 練跑.」(注1)

「哈, 男定女?」

「其實呢，我都只係練左一个月左右, 做運動既動機呢...嘿嘿嘿.....其實係想持久力好d咁囉. 頂，除非出$叫KFC，否則呢一年的性伴侶應該是右手.」

「哈哈哈.」

「唔好咩？體能好d，爆房都開心d啦，你知唔知好多女仔原來都無高潮？男伴體能差是一個死穴，女仔體弱都會影響高潮架.」

「真系唔知哦 .... 呢D甘私人既野.」

「你估我同你, 会唔会有高潮?」

「唔知呢.....」

当我们见面时, 他又会一本正经, 好像在虚拟世界里火辣辣的交谈, 不曾发生过.

注1: 节录自黑人的《实战》.

暧昧 9

最近Elvis 对我冷淡了很多. 放工不是一个人躲进书房里看书, 便是出去与朋友喝酒. 想聊天, 他却一直神游太虚. 房事更是不必提了, 除了传统的传教士式,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经常草草完事, 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不禁怀念以往的单身生活, 难道结婚真是恋爱的坟墓吗?

想着想着, 我走进了一间书局.

一直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走到宗教及哲学的书架前. 我随手抄起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 这正好代表了我的心情.

书的名字很怪, 叫《耶和華的反涅槃之旅》, 耶苏什么时候与釋迦牟尼扯上关系了? 翻了几页, 突然间第六感告知, 有人正凝视着我.

慢慢把头扭向左后方, 接触到一双灼热的眼神. 我们大概相隔五步. 他六尺高, 有点瘦, 穿着净黑的圆领T-shirt, 深蓝色洗水牛仔裤. 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 我们就这样对望了十秒, 我开始有点受不了.

「我们前生一定见过.」 男人正慢慢步近, 磁性的声音钻进耳朵, 我的心跳正在加速.
「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本书的作者.」
我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但努力地克制自己. 「我要走了.」

离开书局后, 我在大街转了两圈, 结果又回到书局门前. 从玻璃门望进去, 那个男人, 还是站在原地, 正朝着我的方向望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拉了上的士, 去了他家. 我们在走廊的尽头开始拥吻起来, 还未进屋, 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上到床, 他从床头柜里抽出了一条淡红色的丝带子, 用眼神讯问我.

我用吻来回答他.

縱橫交錯 (注1)
線條總有盡頭

忽冷
忽熱
命中注定逃不過綑縛
原來一直在跳旋轉舞

……早知受不了
時鬆
時緊
交纏的浪漫

漸漸呼吸微弱
享受著折磨
折磨著享受

结婚后, 第一次的性高潮, 竟然是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的名字 - 阿甲.
注1: 取自小C的《綑縛》.

暧昧 8

「Hey, Takki, 近来怎样?」

「连续忙了三个星期, 快要疯掉了. 你知道吗? 上个星期我因为通了三晚顶都想不到好点子, 结果在公司狂喊了十次: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Takki a very dull boy.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Takki a very dull boy. All work............................(注1)」

「哈哈, 这倒够疯的, 怎么没人把你抓进青山?」

Elvis 是我大学同宿舍的好兄弟, 现在虽然各有个忙, 他也有了家室, 但我们不时都会抽空到LKF 的FONG喝酒谈天.

「兄弟, 凌晨三点在中环IFC32楼狂喊会有什么人听到?」

「再来杯 Macallan 18, 如何?」

「好.」

三杯Macallan 18下肚, 使我整个人都放松了, 突然很想吐点心声.

「Elvis, 我最近喜欢了一个女生, 是我公司同事, 叫阿塔.」

「哦?」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但你當男友就會很福佳。(注2)
我问: 怎樣福佳法？
她说: 你對普通朋友好好，但拍拖之後無新鮮感就會對個女仔好差。

假如你是我，你會不會繼續追女仔？」

「哈..... 你与女朋友刚吹了, 所以无信心?」

「我与塔很谈得来, 她告诉我以前男朋友L君的事. 睇睇下，L君所講的說話，換著係我都會咁講。L君某些所作所為，我都會做。 (注3)

憑此推斷，我應該跟L君擁有某些共同的性格弱點，如果呢d弱點跟阿塔work唔到，換我落場亦一樣。」

「所以?」

「哎........ 如果我是塔的男友，可能都會同樣不中用...跟她拍拖，也許同樣狠心也說不定。」

「What if she is also interested in you? 不过算啦, 你未 ready，等下啦。」

接着, 我们默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注1: 节录自黑人的《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Takki a very dull boy》.
注2: 节录自黑人的《假如》.
注3: 节录自黑人的《决定(中)》.

暧昧 7

「老公, 呢条裙靓唔靓?」

My wife always interrupts me when I am reading. Come on, 我想静一静呀.

「Well....老婆, you look great!」I put down my book and spare some time to stare at her.

「你无第句啦?」

「Um... C, what am I suppose to say? 不如你话我知啦.」

「Elvis, 我转左发型, 你都无留意到.」

「哦..... 」I really want to continue my reading, but it will definitely irritate her. I will waste much more time to console her if that happens. The best move right now is to let her talk about something she is interested in, I sit quietly and listen to her. If you do the maths, you will come out with the same conclusion as me.

「阿塔最近看上了一个男生, 名字有点特别, 叫骐.」

「哦..... 」I look at my wife, but I am absent-minded. My brain is preoccupied with the content of my reading .........................................WOULD YOU BET ON A HORSE AT 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etc., TO 1? No, I didn't think so.(注1)

The chance of two people meeting each others are EXTREMELY, EXTREMELY SLIM. IT'S WORSE THAN 1 IN A NUMBER WITH 57,800 ZEROS! What will I be if not marrying C?

「奇? 点写架?」I hear myself uttering a response.

「马字边一个其他的其.」

「Takki? 我也认识一个人叫骐, my best friend in college, 在搞设计什么的.」

「哎......那么巧?」

注1: 节录自从风雨而飞(Elvis)的《创世谬论(二)》.

暧昧 6

「喂, 我要拿假去日本shopping.」

「我有名有姓叫陈大文, 唔系喂 !」

我暗恋阿塔已经3年了. 刚相识的时候, 在facebook 看见不少她的生活照, 觉得她是典型高傲港女. 樣貌不算很美總之比一般三尖八角的路人婆仔好一點身材未到飛機場, 人有美腿又曬曬大脾, 未結婚也要做型人潮女夠型夠串夠古惑夠醒目，我有我精彩卡數還不清名牌手袋伴左右，日日要 Clubbing Dating Firting 見有錢男人就考慮 Fucking ，乳溝 Deep V T-Back 晚晚勁舞 Facebook msn 仲慘過神打標童， LKF 是妳的家晚晚齊參加跳舞跨啦啦, 痴痴呆呆坐埋一檯 Vodka 全部放上檯, 我好型我好醒青春無得頂, 老實男人死開啦本小姐大把本錢等住才俊來 Phone Call 的那种女人.

起初我经常和她在公司斗气, 及至后来, 竟然有人写了篇万言情信给她. 我才开始想, 这八婆多少应该有点好处吧, 否则怎会有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因此, 我开始去理解, 嘗試代入她, 對其解讀(注2): . 发现, 原来她是一个很孝顺, 工作认真, 对朋友很讲义气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开始对她产生了好感. 虽然平日斗嘴是免不了的, 但觉得她野蛮得有点可爱.

后来, 我发现原来公司里不少麻甩佬都对她虎视眈眈. 在她部门隔壁的创作部主管阿骐是头号嫌疑犯.

我必须把这些讨厌的青蛙赶走.

注1: 节录自陈大文的《金鱼》.
注2: 节录自陈大文对怒插港女《死谏》的留言.

暧昧 5

「骐, 你好像与市场部的阿塔很熟呢!」人事部的陈大文, 是公司里出名的吹水怪, 经常办公时间找人聊天.

「吓? (注1) 没有啊! 公司里最熟的人是你.」

「讲嗰秘密你听, 许多男人前扑后继追求阿塔的. 我劝你不要做死士了.」

「吓? 」我装作漫不经心, 但脑内却不断重演阿塔版的「本能」.「............ 我有女朋友, 你是知道的.」

「哈哈...说笑而已. 你来 Betterworld 之前, 有个作家疯狂追求阿塔, 在公司布告板登了一篇万多字的《致阿塔的公開信》.」

「吓? 」

「那封信太长了, 大概没有人会看完, 我复印了一份, 把它放在人事档案内. 哈哈. 我依稀记得那个叫阿甲的作家, 以死求爱, 说什么 "死諌" 这样那样的. 他也不愧为一个作家, 写了8个阿塔的优点来赞扬她.」

「阿塔呢?」

「嘿嘿, 她整日都黑着脸, 别人提起也不回答.」

「哦. 她现在单身吗?」

「应该是吧.」

注1: 引用阿甲在怒插港女《吓?》的桥段.

暧昧 4

「骐, 怎么你说分手就分手?」

「冷静点, 是你在泰国时说要分手的.」

「你知道我说说而已, 我们一起六年了.」

「我不想你不开心而已, 而且我也不快乐.」

「你是否有其他女人?」

我有点犹疑, 究竟是有还是无? 「.......」

「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认识的. 别问了, 我跟你分手与她无关. 我们根本相处不来.」

B 在我面前哭成泪人, 在咖啡店里缠绕了足足两小时才离去. 老实说, 她先提出分手虽然是导火线, 但真正的原因, 是我倦了. 这有点残忍, 可我对她已经毫无感觉, 只好分手.

我加入Betterworld Design House 差不多两年时间, 认识了市场推广部的主管阿塔. 她性格爽朗, 与我颇谈得来. 她不是很漂亮, 但很性感. 记得某日开夜车赶工后, 与她及几位女同事到SOHO一起吃夜宵. 几杯酒下肚, 塔突然展露白色閃亮絲腿一雙，坐姿尤如年輕版沙朗史東的「本能」，嬌嚶：「哎喲不好，勾了個大洞。」(注1)

一位女同事马上回应: 「甭擔心，阵间買過對黑色的...拿咁咁咁就會sexy 多d...咁咁咁拉上去會好順滑...對鞋要咁咁咁襯先至靚...」

这杀那, 差点禁不住那股冲动.

注1: 节录自黑人的《生日、話劇和女生們的情人節 》.

暧昧 3

知道骐正式与女朋友分手后, 我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提出与他单独约会. 我害怕被他看穿了心思, 怕破坏彼此和谐的关系. 搞办公室恋爱, 万一表错情, 会非常尴尬.

三年前, 同事介绍哲学系毕业的阿甲给我认识. 阿甲长的还不赖, 高瘦的个子, 有点书卷气. 他毕业后一直写作, 曾经出版过一本书叫《耶和華的反涅槃之旅》(注1), 偶然也会在杂志报纸写专栏. 起初, 我听他谈哲学, 说什么上帝是否能造一块自己不能举起的石头等问题时, 觉得挺新鲜. 可认识久了, 便发现他不是我理想中的男人.

我承认, 我是有少许阶级观念的. 作为女人, 当然想找個覓食能力比自己強的男人, 这是一种與生俱來的情意結. 一个男人, 他的賺錢能力和社会地位, 多少与聰明、勤奮、好學、有恆心、有毅力、有上進心、有自信等优良特征有关. 而阿甲, 他毕业十年了, 还是打散工. 美其名是作家,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思考一些与生活无关的事.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一個人窮困三年, 是際遇問題；一個人窮困十年, 是自身問題. 」(注2) 这话一点没错.

当时阿甲对我展开追求, 他用的方法很传统 - 写情信. 尽管不喜欢他, 但也着实感动了一会儿. 到了后来, 他的行动越来越激烈, 竟然写了一封万多字的《致阿塔的公開信》(注1), 托同事放上公司的报告版上. 这一举动, 简直轰动了整个沉闷的办公室. 天晓得有多少人能看明白那篇万言文, 或有耐性地把它从头到尾看完, 但流言蜚语却持续了足足半年之久. 直到另一对办公室已婚贱男与女下属偷情暴光, 我才能解脱. 自从那次后, 我没敢再见阿甲, 就连介绍他给我的同事也避之则吉.

注1: 取自阿甲的《耶和華的反涅槃之旅》.
注2: 节录自阿甲在怒插港女的《致阿塔的公開信》及其相关留言.

暧昧 2

「哎, 塔, 你今年三十有二了, 还是孤家寡人, 快点找个人吧!」小C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肉紧地说.

小C 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年前她还是一隻无脚雀仔, 男朋友一车车, 每个男人玩不够三个月就厌了, 想不到在酒会上遇到英国留学回来的Elvis, 竟然像换了一个人, 收心养性起来.

「最近我与一位公司同事很谈得来.」

「哦? 就是你经常挂在口边哪个....叫什么名字来? 」

「他是骐. 好像与女朋友闹翻了, 有点不开心.」

「看上他了? 还是快点动手吧.」

「我们没什么, 是好朋友.」

「谁说的? 上个月你连续通宵工作了五天, 赶起了一份报告, 怎知道在家累晕了, 没有现身与客户的会议. 同组的同事没有找着你, 骐却二话不说, 放下工作走去你家, 拍了老半天门没有人应, 便知你出事了. 找了救护车, 送你到医院去, 买粥给你吃, 陪你大半天. 说实话, 连我老公也不曾如此周到.」

「嘿, 他的直觉很强, 知道我一定在家.」

当晚, 我与小C聊了很久.

暧昧 1

最近工作上的事情诸多不顺, 不是要交的报告一再脱期, 便是下属所做的工作一再出错. 我气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骐倒了一杯 cappuccino 放到我的桌面上, 与我聊起来: 「别这样绷紧着脸, 放松些吧! 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

骐是创作部主管, 我与他因为经常在公司工作至深夜, 所以熟络了起来.

「哎! X 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候再出状况, 又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了. 是了, 你与女朋友刚去完泰国渡假回来, 玩得开心嘛?」

「别提了.」

「怎么啦?」

「未去泰国之前, 她一直说我没有抽空陪她. 好不容易我放两星期假陪她, 她却为了小事吵闹着要分手.」

「女人吵着要分手, 是想男人哄嘛, 你就多迁就她吧.」

「我烦够啦, 她要走就走, 我也需要点留点空间给自己.」

再改编怒插港女的 《吓?》

自毕业后, 同学们各散东西, 碰巧小展回流香港, 所以约了中学时代的死党出来.

Polly 在 Shangri-La 的 Cafe Kool 订了3个位. 当晚最搶镜的非空姐Polly 莫属. 她手挽着今季最新款的 Hermes, 连我的Burberry 也几乎被比了下去. 小展只带了个普通手袋, 我们都很纳闷, 小展明明是医生, 为什么连一个像样的手袋都没有?

小展留学英国, 在曼徹斯特大學读书时, 认识了男朋友. 大家知道后马上逼供.

Polly 一脸惊讶说: 「什么，你已跟他一起四年了？天啊，真長情！」

我興致勃勃問：「小展，有照片嗎？快讓大家瞧瞧！」

「天啊，真帥！」Polly 驚呼道。

「真不錯，想不到你這麼有辦法。」我笑道，「是在哪裡拾回來的？醫學院的同學嗎？」

「不，他是修I.T.的。」小展拿回手機，甜笑著回道。

Polly 聞言一愕，問道：「I.T.？」

小展也怔了怔，才回道：「嗯，怎麼了？」

「但你是醫生啊？」Polly 堆起笑容道。

「吓？」

「我們年紀也不小了，你打算甚麼時候結婚？」

小展天真地回道：「看他呀，他好像想待工作穩定一點再說。」

「你打算跟他結婚？」

「吓？」

「沒……沒甚麼。」Polly 笑著回道，我们面面相覷了一陣。

小展满面不解.

因为 Polly 住在我家附近, 所以和我一同搭taxi离开.

我们在车上闲谈起来, Polly有点酒意, 脸红红的. 她说道: 「真羡慕小展, 她还是那么天真和傻.」

「我不看好他俩, 女医生和IT佬, 在香港就好比美女与野兽. 毕竟我们不是生活在童话世界, 人现实点好!」

Polly幽幽地嘆了口氣说: 「唉, 我男朋友做政府工, 日日放工回家不是打机就是看漫画, 也好不了多少.」

「吓？ 这些没出息男人撇了他, 找另外一个啦, 否则以后谁养你? 」

「Betty，其實我打算跟他提分手── 我們真的溝通不來。他是對我很好沒錯，可是他甚麼都不懂，莫說是Ralf Isau的小說了，就連Manet也沒聽過，我們根本毫無共同話題。」

我心想Ralf Isau? Manet? 这是什么玩意儿? 管它呢.... 回道：「不过话说回来, 阿強也沒甚麼識見，但你卻跟他很談得來──」

Polly 隨即打斷道：「但阿強不是我的boyfriend啊！」

「是的, 我明白. 做人要面对现实, 下定决心, 女人青春有限, 不要浪费在无谓的男人身上! 要找个有钱有面的, 集中火力, 一击即中.」

Polly若有所思道 : 「是的, 我会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半年后某一晚, Polly 打电话给我 : 「你知道吗? 小展与男朋友分手了.」

「吓? 他们不是好端端的吗?」

「小展搭上了医院里面的一个高级医生, 而且已经与他上了床.」

「哦. 小展的男朋友发现了吗?」

「小展的男朋友不但原谅了她, 而且说愿意重新开始, 不过小展不会再回头了.」

「这也难怪, 小展总算是面对现实了. 记得我半年前说过什么吗?」

「吓?」

改编怒插港女的 《吓?》

小展和兆康都是我在曼徹斯特大學读书时代认识的好朋友.

小展外形娇小, 笑起来双颊有两个浅浅的酒渦, 虽没有倾城美貌, 但由于性格开朗, 乐于助人, 所以迷倒过不少男生. 她立志成为医生, 救助病人. 在医学系里不乏追求者. 其中追求得最热烈的, 便是学长 Philip.我与Philip 只有过几面之缘, 他长得还蛮英俊, 但听闻为人说话油腔滑调, 而且有不少女朋友.小展一直都没有答应Philip 的追求, 到了大三, 倒和兆康好上了.

兆康是大學里出名的领袖生, 曾经担任过学生会会长.每个与他接触过的人, 无论男女都会感觉很亲切自然. 当时, 他在众学生面前的地位等同于Obama. 更重要的是, 他自爱, 没有传过什么诽闻, 简直是众女生心目中一块吃不到的唐僧肉.

我一毕业, 便马上回流香港. 在律师行打滚了两个年头, 每天工作至三更半夜, 良久才与他们联络一次.

过了三年,小展和兆康也来了香港.小展约了我及她的几个中学时代的朋友一起出来吃饭. 其中一位叫Polly, 也是我的相识.兆康碰巧当晚有事, 不能来.

我們聊到了兆康。「甚麼，你已跟他一起四年了？天啊，真長情！」Heidi一臉訝異地說。

Polly興致勃勃問：「小展，有照片嗎？快讓大家瞧瞧！」

小展暗地裡對我苦笑了一下，便把手機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兆康的樣子。

「天啊，真帥！」Polly驚呼道。

「真不錯，想不到你這麼有辦法。」另一旁的Monica也笑道，「是在哪裡拾回來的？醫學院的同學嗎？」

「不，他是修I.T.的。」小展拿回手機，甜笑著回道。

Monica聞言一愕，問道：「I.T.？」

小展也怔了怔，才回道：「嗯，怎麼了？」

「但你是醫生啊？」Heidi堆起笑容問道。

「吓？」

「我們年紀也不小了，你打算甚麼時候結婚？」

小展茫茫然地回道：「看兆康呀，他好像想待工作穩定一點再說。」

「你打算跟他結婚？」

「吓？」

「沒……沒甚麼。」Heidi笑著回道，又跟Monica面面相覷了一陣。

小展满面不解,我不经意地把话题叉开.

因为我有车,而且顺路, 所以送她们回家. Polly住得最远, 送完了其他女生后, 车内剩下我俩. 我与她在闲谈起来, Polly有点酒意, 脸红红的. 她带笑著问:「對了，律師行的工作還是那麼忙嗎？」

「嗯，差點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我苦笑道。

「唉，阿添他跟你剛好相反。」說到此處，她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他比你休閒多了，每天只懂得待在家裡打機，彷彿沒有工作做似的。」

「可能他在公司工作得累了，想在家裡好好休息？」

「Joe，其實我打算跟他提分手──」

「甚麼？」我怔了一怔，問道，「你們不是好端端的嗎？」

「我們真的溝通不來。」她木然地笑了笑，續道，「他是對我很好沒錯，可是他甚麼都不懂，莫說是Ralf Isau的小說了，就連Manet也沒聽過，我們根本毫無共同話題。」

我想了一想，回道：「阿強也沒甚麼識見，但你卻跟他很談得來──」

Polly隨即打斷道：「但阿強不是我的boyfriend啊！」她可能覺得自己有點失儀，便陪笑道，「對不起。」

「不要緊。」

「嗯……我可能有點兒醉了──」她一邊說，一邊把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吓？

半年後的某夜，兆康突然致電給我，說要回英國去。

「甚麼？」我驚訝不已地問道，「小展呢，她也跟你回去嗎？」

「不，她不跟我回去了，哈哈。」聽兆康的語氣，好像喝了點酒。「你知道嗎？她跟Philip上床了。」

「吓？我們認識的那個Philip？」

「對，就是跟她一起上醫學院的那個，哈哈。」

「怎……怎會這樣？」我焦急萬分地問道，「你有好好跟她談談嗎，可能只是場誤會？」

「不是誤會，那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這……這──」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這對璧人就此分開，便盡最後的努力勸說道，「你……你可以原諒她嗎？四年的感情得來不易呀，你跟她──」

「Joe，是她向我提出分手的。」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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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完后仍然不太满意, 还是太长了.

两面书 vs 罗生门

《两面书》(注) 是模仿了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的表达手法. 《罗生门》描写了人性中丑恶的一面, 揭示了人的不可信赖性和不可知性. 在一件尸体发现案中, 众人所知道的仅仅是某位武士死了, 那么究竟他是如何死亡? 证人樵夫/大盗多襄丸/死者的妻子真砂/借死者的魂来做证的女巫都曾被招到纠察使署, 但他们都怀着利己的目的, 竭力维护自己, 提供了美化自己, 使得事实真相各不相同的证词.

同样道理, 一段感情的发生及结束,外人是难以知道事件的真相. 不过,《两面书》与《罗生门》不同之处, 是《两面书》中的男女并非有意去隐瞒事实来达到利己的目的. 我想表达的是, 一段感情, 不但外人不可能会明白, 连当事人, 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居恋人, 也难以掌握所有事件的真相. 例如对于肥鱼家的脏乱, 肥鱼的父母/肥鱼/盈盈各自的忍受程度就很不一样. 盈盈小时候家中的地板是布满玻璃碎, 长大后独个儿住的环境也非常恶劣, 所以她对脏乱的敏感度很小. 又例如盈盈生病, 她觉得肥鱼不关心她, 但在肥鱼的角度, 这件事情根本微细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所以肥鱼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件事情. 分手的导火线, 是肥鱼给油田的电话短信. 同样道理, 油田可能只是肥鱼的小学同学/普通同事/甚至是他執行任务的暗号. 在肥鱼的脑海里, 根本不曾考虑过发短信与他的感情生活有何瓜葛. 每一个人思考一件事情或是揣测别人的想法时, 只能憑自己的个人经验/成长背景/朋友影响/从小建立的价值观等等去进行. 因为个人的感知有限, 好比从隧道里面看外面的世界, 看到的是会被洞口所限制.

由于自知功力不够, 所以写这篇文章来解释《两面书》.

注: 我一直想不到合适的小说名, 多谢校长建议的名字.

两面书 (下部完) 12

第十二节:
前天, 肥鱼不小心把手提电话留在家. 我好奇地把玩他的电话,无意中翻查到他的电话记录, 发现他最近这两个星期, 差不多一天里发十多个口信给一个叫油田的女生.
我详细的阅读这些口信, 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字眼, 但回想当初他对我有意的时候, 不也是同样疯狂地发些无聊的口信给我吗? 现在, 我们每天碰面甚至一句说话都谈不上. 他经常推说工作很忙很累, 但却有心思去发短信给其他女生!
当初郑铭賢抛弃我的情景, 又在我的脑内浮现. 不, 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
米高在西贡有一所房子. 他说香港地少人多, 市区人太挤了, 西贡相对比较宁静, 适合在外国长大的他. 我向他说与男朋友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处于大家互不关心的地步, 但我没有地方可以搬走.
“我家里很大, 有一间客房空着,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他的答案在我的脑内转了一晚, 我下定决心先离开肥鱼一段日子.
分手的时候, 我虽然把话说的很绝, 但对于米高的事我始终没有吐露半句, 因为我还不确定与米高是否可以顺利发展. 我也没有向他质问油田的事情, 因为我不想他知道我看过他的电话记录. 他最重视个人私隐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 贸然向他指责, 反而可能会令他大动肝火.
肥鱼愿意帮我搬家, 我有些意外, 也有些感动, 但既然话已经说了出口, 只能够先搬开再作打算. 如果他是真心爱我, 应该会想办法令我回心转意的.

两面书 (下部) 11

第十一节:
“我的头很晕很疼哦.” 我拨开被单, 推着肥鱼说. “你大概是感冒了, 早就提醒你晚上早点睡, 不要经常玩MSN, SKAPE什么的, 你看现在生病了.” 肥鱼唠唠叨叨地说着. 我根本懒的听他的教训, 只是觉得头疼欲裂. “明早请病假看医生吧!” 他说完就转身睡着了.
第二天, 肥鱼一早就去上班, 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想离开被窝, 所以迟迟都没有去看医生. 中午的时候, 米高打电话来, 说想晚上约我去看演唱会, 我告诉他我生病了.
我把住处的地址告诉他, 他马上请了半天假, 然后驾车来了. 他带了我去看医生, 而且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喂我吃了粥和药才离开.
我的心中的天秤, 已经慢慢倾向米高这边了.

两面书 (下部) 10

第十节:
“我已经有稳定的男朋友了.” 我把米高送来的红玫瑰, 放在身边的椅子上, 低头用汤匙缓缓地在咖啡杯里搅动着.
“那有什么关系? 你一日还没有结婚, 我是不会死心的.” 米高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刚从北海道回来, 就马上收到米高的来电, 约我今天来到这间咖啡室见面.
我的内心很矛盾, 米高有楼有车有钱, 而且外表高大英俊, 比起那个肥鱼, 简直是云泥之别. 但毕竟与肥鱼相处了两年多, 感情割舍不下, 而且, 我早已决定修心养性, 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我漫不经心的答着. 那天, 我们愉快的吃下午茶, 然后去看了一齣戏才回家.

两面书 (下部) 9

第九节:
肥鱼又因为了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而动气了, 这次大概是什么吹手甲的风筒没有放回盒子里之类的事. 这次我不理他, 好几天不跟他说话, 看他能怎样着. 终于他憋不住了, 买了条钻石链给我道歉, 我才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本来我是不曾有过结婚的打算. 一来以前父母三天两夜地吵架, 令我压根儿不信任婚姻. 二来最近与肥鱼的相处产生了很多问题, 我觉得他已经不那么爱我了, 这时候结婚合适吗? 可是肥鱼他说他年纪不小了, 而且经济情况稳定, 屋子都买下来了, 也是时候给我一个名份.
既然他已经买了礼物向我陪罪, 就照着原定的计划与他去旅行吧. 这次去日本北海道, 算是预支些蜜月旅行.
这些日子, 我偶然会在SKAPE见到米高, 与他谈天. 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 仿佛什么类型的书都看过. 而且, 他还去过世界很多地方. 我最喜欢听的, 就是他向我谈到他旅行时的所见所闻. 与他谈天, 开阔了我的眼界.
就在我差不多去北海道前, 米高开始对我展开热烈的追求. 不过, 我还是回绝了他, 与肥鱼去旅行.

两面书 (下部) 8

第八节:

“连续好几个月你都没有陪过我了, 现在又要出去吗?” 我略带埋怨的说. “大华, 细华及亚楝约了我好几次我都失约, 今天总算可以抽空见见他们, 我去去就回来.” 肥鱼轻轻的拍了我肩膀一下, 就走了.
最近肥鱼对我冷淡了许多. 三天前, 他才为了一堆脏衣, 向我发脾气. 他已经不只一次向我发作. 我后来帮他洗干净那堆衣服, 他竟然连一句多谢都没有说. 今天难得他放假, 我原本想他陪我去诳诳街的, 怎料他宁愿陪那帮猪朋狗友, 都不愿意陪我.
我不愿意独个儿呆在家中, 拿了皮包出去了.
我去了湾仔的一间酒巴, 一个人静静地喝着威士纪. 我的眼光无朝点的的看着前方. “我叫米高, 你等朋友? 不介意让我坐这边嘛?” 我的左手边突然有把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向左看, 是一个充满阳光气色, 看上去大概27,8岁左右的高大男人.
此时, 我正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所以便与米高攀谈起来. 原来他是一位工程师, 在香港初中毕业就去了澳洲升学, 在那边工作了几年, 最近才回来香港. “我的朋友大部份在澳洲, 以前在香港念书时候的同学已经失去音信了, 你算是我在香港的第一个朋友吧.” 米高笑着说.
那天, 我与米高谈的很愉快, 到清晨酒吧关门时候我们才离开.